... 的神情在剛才變得很輕松,她想看他放鬆的樣子才是真 的。雖然她不記得,但直覺上卻知道他不常露出方纔那副完全放鬆的模樣。 古杰的手回到鋼琴鍵上,慢慢的彈奏出方纔的旋律,音符從他指間緩緩流洩而出。 羅芸凝望著他的臉,心中有種感覺,好像她以前也常這樣望著他。她將頭靠在他肩上 ,秀眉微蹩,如果她真的有這種習慣,是否代表她失憶之前,很……在乎他? 她胸口中陡地湧現一股不安,她似乎遺漏了一些東西。羅芸自嘲的撤撇嘴角,她不是 遺漏了一些,而是遺漏了很多、很多。 在鋼琴聲的陪伴下,她又走入夢鄉,沉沉睡去。 古杰停止彈琴,伸手擁著她,心情有點複雜。這女人在他心中丟下一顆炸彈,引發了 劇烈的強震,把他的理智和冷靜震得亂七八糟,然後她竟然忘了她所說的話,留他苦思不 解。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存在對於他,已經是不可或缺。 這幾天他胸中那股莫名的空洞,和見到她毫無生氣的模樣時心中那股焦躁,直到現在 他才明白原來那叫心疼,這才讓他知道原來……他還是有心的…… |
+ 06 + 時間又過了兩個星期,在這段日子裡,羅芸的傷好了很多,但心裡的疑問卻不減反增 。古杰整天在家卻很忙,忙著打電腦、通電話,不過他倒是從未忘記她的吃藥時間,藥裡 有安眠的成分,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每次醒來,總是見到他精神奕奕的身影。 她清醒的時候都在觀察,觀察他和這間屋子,越來越多的東西顯示她之前的確是住在 這屋子裡。她發現應該是她的咖啡、筆記型電腦、牙刷、香皂、洗髮精、吹風機、衣物, 但這些東西卻全放在很不順眼的地方,而且都是此簡便的物品,不像是有長久居住的打算 ,只要一個袋子,她就可以打包上路走人了,這個想法困擾了她好一陣子。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嫁給古杰?她還沒有其他的親人?她為什麼會受傷 ?她究竟愛不愛他? 最後這個問題嚴重影響她所有的思緒,如果她是愛他的,那麼那些簡便的物品又是怎 麼回事? 雖然他對她很好,不,羅芸在心中更正,其實他不是對她很好。她是個病人,但古杰 總是丟三落四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很自動的去整理,而他從沒道聲謝,彷彿認為那 是理所當然的。直到傷口的疼痛讓她白了臉、冒出冷汗,他才會想起她身上有傷,然後這 才霸道的將她抱回床上。真不知道他這算什麼,遲鈍的溫柔?還是因為她直覺認為他根本 不可能憐惜她,所以當他強迫自己躺回床上時,才讓她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而更多的時候,古杰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甚至會忘了正在講電話,直到對方 快抓狂的音量傳來,他才輕描淡寫的應付一句,他怪異的舉止真的讓她覺得很怪。最近的 一次是在今天早上,她一睜眼就瞧見他特大號的臉,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問他有什麼事, 他總回答沒有。 羅芸皺皺鼻子,真是「沒有」才怪! 另一個習慣。古杰從窗戶玻璃的反映中盯著她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她想事情 的時候總是會先皺眉頭,想到不屑處的時候就會皺鼻頭。 他正在一點一滴的尋找當初為什麼會留下她的原因,現在想起來了,就是因為她臉上 戒慎的表情,明明是弱小的,卻又讓人感覺到她的堅強,教他情不自禁的想欺負她。 她今天扎了個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連身長裙勾勒出柔美的曲線;平坦的小腹,臀 部渾圓的曲線,他的視線滑到服帖她修長雙腿的絲裙上,一股熾熱的欲望竄升至下腹。他 很快的將視線移回電腦螢幕上的股市分析圖,鼻端卻隱隱聞到她誘人的體香。 古杰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不該把羅芸當成女人看,因為那百分之百是在考驗自己 的定力,可惜經過那次槍擊事件後,現在他已無法再把她當成單純的娃娃暖爐了。 那樣柔媚的身子,只可能是女人的。她的傷,提醒了他,她是女人!她的一顰一笑, 提醒了他,她是女人!她的驚慌和眼中透出的不安,也提醒了他,她是個女人!不再是那 個處事乾淨俐落,做事面面俱全,像影子般跟在他身旁的娃娃。 是啊,像影子般的娃娃,他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不知從何時豐收,只要她不在外 邊,他就會顯得煩躁,彷彿少了些什麼,但他一直以為那只是角色扮演的關係,從來不曾 仔細去想過。另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他下意識的信任她,只要她在,他就能好 好的睡上一覺,不受過去鬼魅的糾纏,但他也一直以為,那不過就是巧合,直到她不在身 邊的那七天,他才發覺自己無法在那棟大屋裡睡覺,連一分鐘都無法忍受。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依賴他的娃娃?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她在身旁 ?習慣了她的味道…… 熟悉的香味在周圍縈繞不去,古杰忍不住又抬頭看向窗戶上的倒影,他該死的羨慕她 身上那件絲裙,她柔滑肌膚的觸感還殘留在他手上。 盯著她澆花的動作,古杰終於找到一個理由接近她──他決定去拯救他的仙人掌! 「妳打算把整壺水都倒下去?」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撫上她的腰。 「沒有啊,」羅芸回答完才發現那盆仙人掌快被她淹死了。「呃,對不起,我在想事 情。」 「想什麼了?」 她不禁有些怔仲,沒想到他會問她,腦袋裡本來擠滿了問號,卻在此刻跑得不見蹤影 。她雙唇微張,好半天後才抓到一個問題,脫口道:「你為什麼娶我?」 老天,她怎麼問這個!羅芸話才問完,立刻滿臉紅暈,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心急的揮手道:「不是,不是這個!我……我是說……我們為什麼結婚?啊!不對 ,是……是我為什麼會嫁給你?」天啊,她越問越混亂,偏偏這男人眼神曖昧的盯著她看 ,看得她心慌意亂、語無倫次,腦海裡一片空白。 「為什麼嫁給我,這應該要問妳吧?」古杰眼中漾著笑意,他從沒見過她這麼慌亂的 樣子。在他的記憶中,她通常是很冷靜的,就算是被他惡意的欺負,頂多是羞紅了臉,卻 從來沒慌了手腳,可是看她此刻的模樣,雙手亂揮、小臉漲得通紅,想盡辦法否認她剛才 說的話,看起來竟然很可愛。 羅芸滿臉尷尬,「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是……」她「是」了老半天, 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本來就是在想這些問題。 「是什麼?」他支起她的下巴,聲音低啞的問。 「是……」羅芸心如擂鼓的發現自己氧氣不足,他靠那麼近想幹嘛?害得她全身發熱 。 「嗯?」古杰坐在椅背,另一手將她往前帶到兩腿中間,對她微張的紅唇感到一股迫 切的欲望。 「我……」她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能盯著他胸前看,他的襯衫有兩顆扣子沒扣,露 出古銅色的胸肌,看起來真是……誘人!見鬼了,她竟然有種沖動想去摸他! 羅芸迅速將頭抬起,讓視線離開那危險地帶,卻掉入了他飽含情慾的黑瞳中。 古杰整張臉幾乎貼在她面前,他低聲沙啞的問:「妳想知道我為什麼娶妳?」 他的氣息全吐在她臉上,羅芸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只能無意識的應道:「嗯。 」 他先是輕輕的在她唇邊挑逗著,等到她不自覺的發出呻吟時才加深那個吻,探索他想 念已久的甜蜜。 這一吻幾乎一發不可收拾,她柔軟的身體,誘人的體香,引發他更深的欲望,他想將 自己深深進入她的溫暖,舒解他熾烈的欲望。 他的大手拉下她背後的拉鏈,冰涼的唇滑下她柔細的頸子,輕輕哨咬她幽香柔滑的肌 膚,就在他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卻聽見「嘟嘟」兩聲,古杰不悅的停在她肩頸處,抬眼 瞧牆上正閃閃發亮的警示燈,他在。心底暗暗咒罵一聲,考慮要把來人毒打一頓。 「古杰!」古月誠見久久無人應門,又因為防衛系統的關係,不敢擅越雷池一步,只 好在外面大叫。 羅芸這下可清醒了,她紅著臉疑惑的看著古杰,發現自己方才和他吻得難分難捨,簡 直……確直就像是做過幾百遍一樣。 「古杰!」古月誠又叫一聲,像是生怕他沒聽到一樣。 古杰動也不動,只是瞪著那小紅燈,想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古杰!」第三聲了,這次比上次更大聲,惹得古杰想拿槍轟人。 羅芸見他沒有動靜,乖乖的任他抱著,但嘴裡卻忍不住說:「在叫你呢。」 他不高興的輕咬她耳垂一口,「我知道。」 「羅芸!」古月誠見古杰久不回答,乾脆改喚另一個名字。 羅芸不安的動了動,小聲的說:「你不去開門嗎?」 「別理他。」他的語調轉冷。 「可是他在叫我。」 古杰的黑瞳閃過一絲陰霾,他突然放開她,走去開門。 他在生氣,羅芸看著他的背影,百分之百確定他在生氣,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 這男人怎麼這麼古怪? 「拜託,我叫了老半天,怎麼你現在才開門啊?」古月誠口中抱怨的走進來。 羅芸下意識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給古月誠,卻見兩個男人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她忍不住問: 「怎麼了?」 「這茶是給我的?」古月誠似乎有點受寵若驚,他愣愣的瞪著那杯茶,不敢相信這是 羅芸親手倒給他喝的茶。 「是啊。」她點頭回道。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的,來者是客,她倒杯茶本來就是應該 的。 「謝謝!」古月誠微笑的接過杯子,想不到這女人一失憶連個性都轉好了。 他這邊樂得高興,卻讓一旁的古杰看了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見 到羅芸倒茶給其他人喝。他伸手將杯子搶了過來,語氣不善的說: 「你到這裡來干嘛?」 「喂,古杰,那是我的──」古月誠指著茶杯,但在見到他佈滿寒相的面容後,很自 動的將手指縮回來,立刻改口道:「葉鈴想見你。」 也該是時候了,古杰冷笑一聲,「她在哪裡?」 「凱悅。」 「其他人呢?」 「還在找藍星的人想談判,不過外婆堅持要和藍星的總裁談。」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先去凱悅。」說完,古杰套上外衣,轉身要走,卻見古月誠還 坐在椅子上,他不禁冷著臉瞪著他。 「我留下來陪羅芸,很久沒看到她了,和她聊聊天,說不定她會想起……」古月誠高 興的說,在見到古杰一直沒回話,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越來越陰沉的臉,他馬上站起來 乾笑兩聲,「我看下次好了。」 古杰這才轉頭看向滿臉疑惑的羅芸,他遲疑了一會兒才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房裡, 倒了杯水拿藥給她吃, 「你要出去?」羅芸接過水杯,有點不安的問。 「把藥吃了,」他面無表情的吩咐。 「要去很久嗎?」她看著手裡的藥丸小聲的問。 古杰沉默不語,他沒有向人交代行蹤的習慣, 羅芸吞下苦澀的藥丸,將杯子放在床頭,然後躺上床,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包括那張 小小的臉蛋。 古杰拿起杯子走出去,卻在門口停下腳步。該死,他為什麼會有種傷害了她的感覺? 真是見鬼了! 他轉身走回床邊,掀開被子俯首在她額際親了一下,低聲道:「我會早點回來。」說 完立刻轉身出去,留下羅芸呆呆的摸著他親過的地方,久久無法入睡。 她只是想洗個澡而已,所以打開衣櫃想拿衣服,卻怎樣也沒想到會發現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應該是屬於她的,黑色袋子上的英文LU應該是她名字的縮寫,而她對袋裡 的東西性能之清楚,更說明了這的確是她的。她知道那是遠紅外線瞄準器,而不是望遠鏡 ;知道那鐵管是HK165的槍管,而不是水管或防身棍;知道那黑色小盒子裡放的是彈 匣,而不是其他東西;她甚至知道,該如何將這些東西組合起來,成為一頂殺人的利器, 更別提袋中那支掌心雷,那絕不可能是小孩子的玩具手槍。 羅芸跪坐在衣櫃前瞪著她不由自主組合好的長槍,忍不住全身發抖,惶恐和不安席捲 心頭。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為什麼有這些東西?又為什麼會組合它? 兩把黑色的槍身透著冰涼,反映著她的身影。羅芸像見鬼似的將衣櫃門用力關上,退 坐在床上,動也不動的瞪著衣櫃。 她怎麼會有槍?正常人是不會有這種槍的,為什麼她會有?或者應該問,為什麼她會 受傷?又為什麼她會知道古杰手上的繭是長期握槍而來的,是不是因為……羅芸臉色陡地 發白的緊握住右手食指──她自己也有! 這幾天,她並沒有很認真的在思考失憶的問題,也許她下意識就是在逃避這個。一個 人有槍,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黑白交錯的世界,她是天使,還是惡魔? 她究竟是誰?她到底是什麼人? 羅芸瞪著衣櫃,只覺得它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得快將她吞噬掉,而那把長槍 彷彿就要破櫃而出,她漸漸覺得喘不過氣來,頭好痛。 她扶著額頭不想再待在這裡,在神智恍惚中走出大門,沒注意到自己輕易避開了所有 的防衛系統。 她走到大馬路上,一輛計程車在她身邊停下,司機探頭出來,「小姐,是不是要去台 北市?現在沒公車。」 羅芸只覺頭好痛,此刻她極度想見古杰,於是她不假思索的坐上計程車,「我要到凱 悅。」 計程車到達凱悅飯店時,早已夕陽西下,微微的晚風,透著些許涼意。 羅芸額頭冒著冷汗,飯店的燈光看似有些模糊,她忐忑不安的望著大門,她只知道古 傑在這裡,卻不知道他在這家飯店的哪個地方, 過去問看看好了。羅芸正要走進大門,卻見到飯店大廳內一對男女正吻得火熱,她的 腳步頓時停住,臉色蒼白的瞪著古杰和那名女子,一段對話如白光般閃過腦海──你少來 這套!說!那女人是誰? 我以前的未婚妻。 羅芸雙手緊握成拳,莫名的心痛讓胸口緊縮,頭又痛了起來,她就這樣愣愣的站在那 裡,直到被來往的人群撞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立刻轉身逃離那幕影像,蒼白著臉隨著 人潮在大街上走著。 街道旁商店的霓虹燈接二連三的亮起,羅芸仍是一臉茫然地走著,暈眩的腦海不斷地 想著同樣的問題:那女人是誰?自己又是誰?她真的是古杰的妻子嗎? 如果她不是,那她是誰?她該到哪裡去?又該回去哪裡? 台北的街頭開始下雨,她仁立在急急跑去躲雨的人潮中,神情茫然的看著來往的人車 ,任雨水淋濕全身,因為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 * * 葉鈴雙手攀在古杰的頸項上,卻為他的毫無反應感動心寒。不行,她花費多少心血才 在古氏中爬到現在的位子,說什麼也不肯就這樣輕易放棄,她不想再過小時候那種貧困的 日子。 那晚在見到羅芸戴上古杰母親的珍珠耳環後,她就知道事情不對了,等她派人查出羅 芸的身分,間接知道古杰就是藍星集團的總裁後,事情已經來不及了。 她知道她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因為這個男人,因為她長得很像他母親,所以他才會接 受她。葉鈴相信,他不會對她見死不救的。 她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哀求道:「傑哥,我求求你,放過古氏吧。」 「放過古氏?妳憑什麼認為我會聽妳的?」古杰嘴角噙著一的抹冷笑,將她的手扯離 他的頸項。 「我……」葉鈴臉色一白,登時說不出話來。 難道真的來不及了嗎?葉鈴惶恐的看著他。當年他也只是轉身離去而已,她一直以為 那是他不忍心傷害她,所以她才能一直以他未婚妻的身分待在古氏,甚至在他離開五年後 帶著羅芸回來,她都還相信他會原諒她的,會回到她身邊的。但現在看著他臉上毫無溫度 的笑容,葉鈴發現她錯了,她太小看這個男人,也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可是她不甘心,古家少夫人的寶座本來是她的,是她處心積慮才得來的啊! 她未經思考的衝口說道:「是因為她吧!因為那個女人對不對?她只不過是個保縹, 配不上你的!」 古杰黑瞳一沉,語氣冰冷的說:「那誰配?妳嗎?一個在訂婚宴上和別的男人上床的 女人!」他退一步從大衣中拿出手套戴上,嘴裡諷刺道:「妳真以為我會蠢到原諒妳?放 聰明點,葉小姐,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戴綠帽的,即使這個男人不愛妳也一樣。」他不屑 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葉鈴站在大廳裡羞憤的瞪著他的背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會就此罷休的,她得 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一樣東西聽引了古杰的視線,「停車。」 「怎麼了?」古月誠依言將車子停在路旁,好奇的看向車外,卻只見到一排的花店。 古杰下車走進一家花店,看著一束白色的花詢問:「這是什麼花?」 花店的小妹一見酷哥上門,立刻興奮的跑上前,「很漂亮吧,這是野薑花,很香喔! 這幾株是野生的,整束算你三百元好了。」 古月誠跟著下車站在古杰旁邊,他一臉莫名其妙的問:「你要買花?」有沒有搞錯? 野薑花……古杰沒理會一旁的古月誠,只是望著那沾著雨水的白色花瓣,羅芸的容顏 不期然地浮上心頭。「幫我包起來。」 古月誠愣了一下,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古杰這傢伙竟然會買花?他狐疑的 抬頭看向店外,奇怪,雨水不是紅的嘛! 古杰接過花束轉身上車,古月誠連忙跟上。 淡淡的花香瀰漫在車內,一直處在驚訝中的古月城終於有些想通,他臉上不禁浮現一 抹微笑,古杰不爽的瞪著他,「你笑什麼?」 「兄弟,你完了。」會買花送人,看來這小子真的墜入愛情海囉。 「閉上你的嘴。」古杰面無表情的回他一句,雙眼卻有些尷尬的著向窗外。 「說真的,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外婆攤牌,那群人逼急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羅 芸現在正失憶不比以前,要是他們同時找上門,事情可就有點棘手了。」 「再過一個禮拜,老太婆就沒有談判的籌碼,到時再說。」 「你看要不要讓羅芸先回老頭那裡?這樣比較安全。」古月誠提議道。 「不用!」古杰拿著花束的手不自覺地緊握,他不悅的皺起雙眉,不喜歡娃娃不在他 身邊的感覺。 古月誠看了他一眼,識相的沒出言反駁。老實說,他是非常高興見到古杰有此種反應 的,那讓古杰看起來比較像個人,而不是冷血的復仇機器。 當車子逐漸駛近海邊小屋,卻不見一絲燈光,兩人察覺有些不對勁。 古杰胸中升起一絲不安,待車一停便打開車門下車,快步走進屋。 漆黑的屋子不見羅芸的人影,他臉色難看的伸手探向床被,是冷的,顯然她已經離開 很久了。 「怎麼回事?自動防衛系統還是開著的,那羅芸人呢?」古月誠抱著花左閃右躲好不 容易才跟進來;人是安然無恙,外套倒是多了兩個彈孔。 古杰一言不發的將監視器的錄影帶倒帶,當兩人見到所發生的事後,都不禁臉色一曲 。 古月城看著古杰,不敢置信的說:「老天,你該不會沒和她說,她是幹哪一行的吧? 」 「沒有。」古杰看著錄影帶裡羅芸蒼白慌亂的面容,他真的沒想到她會對那兩把槍有 這麼大的反應。 「這下可好了,她會跑到哪裡去?我看我先打電話問問老頭,看羅芸有沒有去他那裡 。」 「不用了,我知道她在哪裡。」 古月誠驚訝的看著他,「什麼?」這傢伙有那麼神嗎? 古杰指著螢幕上羅芸的耳垂,只見一只珍珠耳環淡淡的發出柔和的光芒。 「那不是你媽的……」古月誠臉色微變,難不成他連那副耳環都動了手腳? 古杰伸手按個鍵,螢幕立刻一閃,隨即出現一只藍色的蠍子,他快速的輸入密碼,啟 動藍星集團的電腦主機,沒幾秒竟然出現衛星畫面,在畫面上閃著一個小紅點,他很快的 將畫面放大,從整個台北市到信義路,最後停在大安森林公園,然後羅芸的影像出現在螢 幕上。 她一個人坐在圓形露天表演廣場的座位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全身濕得像只落湯雞, 古杰心口猛地一窒,立刻起身出去。 古月誠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從小到大沒見這傢伙如此失常過,古杰竟然忘了車鑰 匙在自己身上就沖了出去。 他笑著將電腦關掉,緩步走到門外,果不其然就見古杰站在車旁瞪著他。古月誠忍住 笑,很識相的將口袋裡的鑰匙交出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的上車,這時候他要是發出任何 聲音,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
+ 07 + 「你怎麼知道她會出事?」古月誠不解的問。他知道古杰在舞會那天就將耳環給了羅 芸,他本來還以為那只是為了取信於外婆,沒想到古杰竟然在上面動了手腳。 「我不知道,那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古杰神經緊繃著,將車子開得飛快。 以防萬一?古月誠神色古怪的看著他,「我以為你當時不在乎她。」 「我是不在乎。」他的語氣有些僵硬。 「那你……」古月誠倏地住口,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明白古杰給羅芸耳環的原因了, 這傢伙把羅芸當成誘餌,想將當年的兇手給引出開。 「就算你想替舅媽報仇,也不能拿羅芸當替死鬼啊!」古月誠勃然大怒,沒想到古杰 竟會這樣做。 「你以為羅芸為什麼會留在你身邊三年?供你吃、陪你睡、還要保你性命!哪個女人 會為了工作做到這種地步?她愛你啊!你知不知道?」 古杰臉色鐵青的將車子停在公園旁,他一語不發的想下車,卻被古月誠伸手攔住。 「古杰,也許你不應該再見她,趁她還沒陷下去,讓她忘了你,別再將她扯進來。」 讓娃娃忘了他……古杰黑眸一沉,一想到她會忘了他,一股難以忍受的恐慌立時湧上 心頭,他不要她忘記他! 他眼中帶著陰霾,語氣堅決的說:「她不會忘的,娃娃只記得我。」 「她會的,只要你不再見她。如果你不能愛她,就對羅芸公平點,讓白天羽去照顧她 。」 「娃娃是我的,叫姓白的滾一邊去!」古杰憤怒的對他警告,隨即打開門下車往羅芸 的方向走去。 古月誠看著古杰的背影張嘴一笑,這才像個人嘛!只是不曉得這小子什麼時候才會知 道自己愛上羅芸了。 愛情這東西,果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公園裡的路燈微微的亮著,在雨絲中顯得有些朦朧。 「娃娃。」 羅芸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見是他,立刻慌亂的往後縮,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 整個晚上,她的頭持續隱隱作痛,腦海中全是一些片片斷斷的影像,其中最讓她畏懼 的是,她記得她中槍時,古杰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跌下去,手中還拿著一把槍,而他的聲音 冷冷地迴盪在她耳邊── 妳是我的生日禮物……一個身價千萬的娃娃…… 那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誰?而她又是誰? 古杰見到她退縮的動作,下額不覺緊繃,他一個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准 躲我!」 「不要!」羅芸驚恐的大叫,扭動手腕想掙脫他,「別碰我!」 「誰准妳自己跑出來的?」古杰根本不理會她說的話,氣憤的朝她吼道。若不是他從 小自制力超強,還殘留一絲絲理智,方才在屋裡早被那股失去她的恐慌給淹沒了,哪還能 想到要去看監視器的錄影帶,更別提能這麼快找到她了。 「我……」羅芸被他的怒氣嚇到,但他的話又讓她思及那把長槍和拿心雷,還有那些 在腦海裡浮現的話和影像。她白著臉鼓起勇氣問:「我是誰?告訴我我是誰?」 「妳是我的妻子。」 「不要騙我,我知道我不是。」她拚命搖著頭,「我記得我不是你的妻子,我記得你 說你有未婚妻,我記得你說我是身價千萬的娃娃。為什麼你要騙我?為什麼我會有槍?為 什麼我會中槍?」 古杰聞言臉色驀地一沉,抓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妳懷疑是我開的槍?」 羅芸痛得想掙脫他,她忍不住叫道:「我能怎麼想?我跌下去的時候,你手裡拿著槍 啊!」 這就是她怕他的原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誤會他! 古杰臉色發青,他被很多人誤會過,而他一向不在意也懶得解釋,但羅芸的誤會卻讓 他覺得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心中充滿憤怒與受傷的感覺,冷冷地說道:「妳想知道妳是誰?好,我就告訴妳! 妳是我花了六千萬買下來的娃娃,是我的生日禮物!今天就算我要妳死,妳也沒有反對的 權利!」他冰冷的黑瞳看著她,「聽清楚沒?我說妳是什麼,妳就是什麼,妳沒有反對的 權利!」 羅芸整個人呆住了。一個身價千萬的娃娃,他的生日禮物,他的話令她心寒。她無法 做出反應,只能任由古杰強拖著她往公園外走去。 「吃飯了,主人。」羅芸木然的將飯菜端上桌,然後站在一旁。 古杰坐在電腦前,握在手裡的筆差點被他折斷。自從那天晚上起,這女人就變了個樣 ,她變得非常聽話,聽話得過了頭,一副她是奴才,而他是主人的模樣,她臉上所有的表 情全不見了,永遠是一臉的木然,不管他說什麼,她只會回答:「是的,主人。沒有,主 人。對不起,主人。」 他說一她做一,他說二她做二,就像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而他該死的厭憎她這副樣 子,卻拒絕後悔曾說過的那些話,即使在他心底深處真的有絲後悔。 接連幾天下來,古杰的脾氣已瀕臨爆發邊緣,他從來沒被誰逼到失去冷靜的地步,但 他發誓,要是再聽見「主人」這兩個字,他就── 才想到這裡,就聽見羅芸又喚道:「主人,吃飯。」 古杰鐵青著臉忿忿的站起來,快步的向她走去。羅芸見狀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但她很 快的恢復鎮定,仍是面無表情的站著。 「妳是什麼意思?」他眼裡閃著怒火的質問。 「沒有,主人。」她語調平板的回答。 他陡地抓住羅芸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妳他媽的再敢說那兩個字,我就把妳的嘴給 縫起來!」 「你罵髒話!」羅芸驚訝得忘了裝木頭人的決心,她直覺認為這男人出身良好,不是 那種會罵髒話的人,因此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好像看到什麼怪物一樣。 古杰瞪回去。怎麼,他不能罵髒話?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羅芸立刻恢復木頭人的身分,臉上的驚訝褪去,她平板的道:「 對不起,主人。」 「該死的妳!」他詛咒一聲,低頭粗暴的封住她的嘴。這個可惡、惡劣的女人,他懲 罰的吻著她,可是到後來卻變了質,他忍不住溫柔的品嘗她如花瓣般柔軟的唇,感覺她溫 潤的肌膚貼著自己,他伸手扯掉她的髮夾,長髮如黑瀑般瀉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強迫自己離開她的芳唇,很高興見到他的娃娃終於有了表情,小小 的臉蛋上佈滿紅暈和一絲茫然,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古杰的感覺像是終於出了一口氣,他神色自若的坐下,然後拿起碗筷吃飯。 呆愣地看著他的動作,羅芸眨眨眼終於清醒。這個男人怎麼有辦法惡劣到這種程度! 本來是想報復他的,現在卻變成被他欺負去了。而且她方才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這是要 怪自己,還是要怪他?討厭! 她緊握著拳,看著他一臉愜意的吃著飯菜,恨不得將桌上那碗湯倒到他頭上。心念方 動,她的手就這樣很自動的用力推了他的頭一下。古杰毫無防備,一頭栽進手中的飯碗裡 ,弄了一臉的飯粒。 羅芸陡然地發現自己沖動的干了什麼好事,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羅芸!」古杰發出一聲怒吼,隨即跳起來追過去。 「哇!」她急忙躲到沙發的另一邊,忍不住大聲尖叫。 「妳給我站住!」他整張臉漲得通紅,活像凶神惡煞一般。 「不要!」羅芸嚇得小臉發白,她看著左邊,再瞄瞄右邊尋找出路,發現大門是關著 的,她立即轉向臥房。 古杰看出她的意圖上前想攔住她,羅芸馬上退到沙發的另一頭,兩人就隔著沙發玩起 老鷹抓小雞。 「我叫你站住,妳再敢動一下試試看!」古杰氣急敗壞的威脅。 羅芸臉色慘白的與他對待,開什麼玩笑,他說站住就站住啊,她又不是白癡,被他抓 到就死定了! 古杰見狀,火大的翻過沙發,羅芸嚇得抱起那盆仙人掌就往他身上砸去,沒想到他竟 然避也不避,伸手就去接。她根本來不及驚詫,趁此機會立刻沖進臥房,「砰」的一聲, 關上房門並且落了鎖,只差那麼一秒她就會被追上了。 「開門!」房門被他拳頭捶得差點裂掉。 羅芸整個人抵在門上,驚恐的大叫:「不開!」 「娃娃,把門打開!」他這次用踹的,怒氣沖天的在門外咆哮。 「我才不要!你……你離我遠一點!」她嚇得要死,靠在門上猛喘著氣。該死,她剛 才怎麼那麼沖動,現在看看她給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把門打開!」他不再踹門,只是沉聲命令,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要!」羅芸聽得心驚膽戰,勉強鼓起勇氣再度拒絕。 過了半晌,外頭一片寂靜,羅芸忍不住將耳朵貼在門上,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砰」 的一聲,她倏地轉過身,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看見古杰站在她面前,他竟然繞到外面從 窗戶爬進來! 「呃,古杰,你……你聽我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我沒站 穩……」羅芸結結巴巴的想辯解,可是解釋卻顯得無力。 望著他那惡魔一樣難看的面孔,她忍不住緊閉雙眼,整張臉皺成一團,身子拚命向後 縮,可是她早已抵在門上了,所以就只好往下滑,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擋在頭上,嘴裡不停 的說:「拜託,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別打我。」 她最後那一句話讓古杰的怒氣登時飄到最高點。他一把將她抓起來,卻發現她臉色白 得不像話,全身都在發抖,她是真的很害怕,怕他打她! 見她這副害怕的模樣,古杰真不知該照她的話痛打她一頓還是先安慰她,最後他滿腔 的怒火終於不敵迅速冒出來的心疼,他懊惱的說:「把手放下來,我不會打妳!妳該死的 哪來這種念頭?」 羅芸瑟縮一下,在聽見他另一句詛咒時很快的將手放下,但還是不敢抬頭看他。 「把頭抬起來。」古杰忍著氣沉聲命令,他不想再讓這女人繼續誤會他。 見她怯怯的抬起頭,古杰望著她的雙眼,正色道:「妳聽著,我沒有開槍打妳,也不 會動手打妳,之前沒有,現在不會,以後也不可能!聽到沒?」 羅芸僵硬的點點頭。其實這些天她的記憶又恢復了一點,她早發現開槍的人不是他, 只是那晚他的話實在太傷人了,那讓她覺得自己不過是他買回來的玩具,所以她才會故意 像個木頭人一樣惹他生氣。 「妳剛剛為什麼那樣做?」 呃,這教她怎麼說?總不能說是她一時沖動、手癢、不甘心,所以才動手推他的吧? 羅芸害怕的偷看他一眼,見他臉上還有兩三顆飯粒,那模樣真的有些滑稽,她差點忍 不住笑出來,立刻低下頭假裝在懺侮,不過聳動的肩膀卻洩漏了她的笑意。 「妳還笑得出來。」古杰見她不再怕他,心情陡地變好了,先前的怒氣不知跑去哪裡 ,嘴裡唸歸唸,卻不再帶著怒火。 看著羅芸,古杰突然發現,自從她失憶後他就變得很縱容她,要是在以前敢這麼做的 人早被他大卸八塊了,事實上從小到大沒人敢這樣對他,她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推他的頭! 一想到方纔的情景,他自己也忍不住想笑,被他這麼一推,從小練就超人的冷靜自制 全不見了,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竟然在客廳追著她跑,他長這麼大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想想真是滿好笑的。 羅芸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一抬頭卻瞧見古杰的手上染著點點血跡,這才想起她方才 幹的好事──拿仙人掌丟他。 「你流血了。」她急忙拉著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找出醫藥箱和針幫他將仙人掌 的刺一根根的挑出來。 「對不起,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有點惶恐和慚愧,她不是有意弄傷他的,只 是方纔他像惡鬼一樣,嚇得她情急之下,抓了東西就丟,但誰知道他會空手去接。 古杰掃視了混亂的客廳一眼,她不是故意就弄成這樣,要是有心的那還得了。但他隨 即想起醫院那間病房,他的客廳的確是比那裡好上很多,他是不是應該慶幸。 「哎!」冷不防掌心一陣刺痛,他反射性的想縮回手,卻被她拉住。 只見羅芸對著他的掌心邊吹氣邊說:「不痛、不痛喔,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古杰一臉怪異的看著她,長這麼大他幾時被人安慰過,羅芸卻一臉認真的安慰他…… 的手,而他竟然還荒謬地覺得那只手真的比較不痛了。 他的胸臆又湧起莫名的情緒,她的髮絲垂下來拂過他的手臂,烏黑的雙眼專注的盯著 他的掌心,動作輕柔的將仙人掌的刺挑起。 羅芸的五官並不出突出,卻很細緻,他會叫她娃娃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第一眼見 到她,就覺得她像極了他曾見過的陶瓷娃娃,只是多了份堅韌和生命力,所以他才會叫她 娃娃;羅芸是他的中國娃娃! 失憶前的她,懂得隱藏,懂得防備;失憶後的她,卻總是將所有的情緒表達的臉上。 古杰看著她認真的容顏,赫然發現自己以前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以為自己不在乎,只因為 她從沒說出口。而現在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終於體認到他之前差點親手毀了她,她沒有誤 會他,那一槍等於是他間接開的,是他以她做誘餌,親手將她送上斷頭台! 沒想到羅芸卻替他擋了那一槍,還說她愛他,那像是狠狠的揍了他一拳。看見她清澈 的雙眼,古杰向來冷硬的心崩了一角,他狼狽的別過臉,縮回包扎好的手,木然的走回飯 桌吃飯。 羅芸不知道他怎麼了,卻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整個晚上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藍星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瀰漫著煙霧。 許久不見人影的總裁,一來上班就抽了一上午的煙,白癡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盡 管各部門主管皆有一堆報告卻沒人敢進去當炮灰,紛紛衷歎平常跟在總裁身邊的「穩壓器 」今天怎麼沒跟來。只可憐了那位倒霉的秘書小姐,她的位子就在門外,無法避免的吸了 一早上的二手煙。 她有些擔憂的望著頭頂上的灑水掣,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大樓的火災警報器會啟動, 她低頭瞧了眼身上的名牌套裝,唉,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這麼貴的衣服了。 「噹」的一聲,秘書小姐嚇了一跳,以為是火災警報器發動,她動作迅速的將手上的 資料夾擋在頭上,結果原來是電梯開門的聲音,一見到來人,她不禁面露微笑。 那白髮男子笑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小姐登時松了口氣,「穩壓器」沒來,這傢伙來也行,他是除了羅芸那穩壓器外 敢進去說話的人。 「我的天,古杰,你在裡面放火啊!」白髮男子見著滿屋子煙霧,不禁怪叫道。 古杰不理睬他,依舊抽著煙望著窗外,而煙灰缸早已堆了滿滿的煙蒂。 「咦?羅芸人呢?怎麼沒見到她。』白髮男子拉了把椅子坐下,東張西望的尋找佳人 芳蹤。 「你找她做什麼?」古杰不怎麼高興的轉頭看著他。 「沒有,只是看到你卻沒見到她,感覺很奇怪。怎麼,她今天沒來嗎?」白髮男子摘 下墨鏡,赫然是古月誠。只是黑髮變白髮,眼鏡換墨鏡,白衣換成黑西裝,而他臉上一向 看來明朗的笑容,此刻卻顯得狡猾,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像是另一個人,這就是他的目的─ ─讓人認不出他! 雖然他只是一位不管事的掛名經理,但畢竟仍是古氏的人,若讓人看見他一天到晚跑 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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