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我大驚失色，立時望向倒在曉薇姐懷裡奄奄一息的慧欣。
此時的慧欣，已然失去往日光華奪目的面貌，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花，黯然失色下
來。
她的臉色僵白，雙唇顫抖不住，旁邊還掛著一道淺淺的血痕。
大片鮮血從她雪白的胸口源源不絕地滲出，怎樣止也止不住。
儘管如此，她的一雙美眸卻瞪得大大的，目不轉晴地凝視著我。
我見狀，心中微微一痛，轉而急問曉薇姐︰「曉薇姐，你們軍隊不是有極速止血的
『血盾』嗎？快拿出來給慧欣止血﹗」
曉薇姐歎了口氣，垂下首來，黯然道︰「沒用的，她正中胸口，受的是致命傷，除
非有人願意『以心換心』來救她，可是，這也不可能的，因為，別說是有人願意為她犧
牲自己，就算有，也需要一台先進的換心機。」
「換心機，是近幾年才研發出來的產物，價值高昂得很，我們解放軍駐港部
隊只有廖廖幾部，但全都留在總部裡，對不起﹗」
我聽後，不覺心灰意冷，看著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在眼前香魂消逝，自己卻
無能為力真是難受無比。
「殤……殤影﹗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慧欣忽然低聲呼叫。
待曉薇姐讓開位置後，我毫不猶豫地上前擁她入懷，柔聲說︰「你有什麼話想說就
儘管說吧。」
她摸了摸我的臉龐，眼神又是感傷，又是羞澀，悄聲道︰「其實……我愛上你
了﹗」
什麼？那晚我聽到的話不是幻覺？
她瞧了瞧驚然動容的我，微微一笑，顫聲道︰「這是……真的﹗其實……從你第一
次救我的時侯……我已經對你心生好感……那時侯的你……寧願自殘也不願……我受到
傷害……在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動了……在你身邊……我擁有一種……」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種感覺很棒……賢宇也從來未帶給我這種感覺……
然後……你在浴室侵犯我的那次……其實我並不痛苦……因為你弄得我……很舒服……
真的很舒服……你的溫柔舉動……令我暫時忘卻了對你……的恨意……全心全意投入其
中……」
「那時侯……我曾流過淚……不過那大多是出於羞澀……的淚水……及後……你毅
然在廣場與華上將相對抗……我再一次被感動了……我從未想過……你是一個那麼尊重
女性的……好男人……我更沒想過……你會為了我不惜付上自己的……性命……從那
時侯開始……」
「我的恨便全然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愛意……可是……那一晚你真
的……十分可恨……那晚的你……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強行要了我的身體……我不介
意你有愛侶……也不介意你上了我……」
說到此處，她的呼吸變得極其微弱，生命的光華逐漸流失，令我心中暗痛。
「可是……再怎麼也不能……在酒醉的時侯……強行奪了我的第一次啊……我好痛
苦……那種感覺……像是對待一個……人盡可夫的……肉便器……在此之後……」
「我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苦苦掙扎……不過……最終還是……原諒你了
……因為……我真的愛你……好愛……好愛……殤影……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有愛過
我嗎？」
她蒼白的臉頰浮上一絲紅暈，又畏又懼地顫聲問道。
我真的有愛過她嗎？
「我……有﹗」
我遲疑數秒，決然答道。
「吻我。」
她輕聲細語，聲細如蚊。
「什麼？」
我驚愕，幾近懷疑是否自己聽錯了。
「愛我的話，就請吻我。」
她滿臉通紅，勉力擠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柔情如水道。
「我愛你。」
說著，我捧起她的俏頜，絕無猶豫地吻上她蒼白的小嘴。
她熱情如火地回吻我，並鬆開牙關，讓我的舌得以侵入。
侵入她的壇口裡，她柔滑的小舌立即捲纏而來。
我激動不已地絞動她的舌，像是吸盤似的與之牢牢吸吮。
「嘻嘻﹗」
她暗笑一聲，嬌唇一張，含住我的嘴唇，火熱而霸道地與我交纏深吻。
我忘情與她接吻，拼命地勾動她的舌，不住將壇口裡的甘甜玉漿吸吮過來。
接吻之時，我還感到唇上傳來一陣苦澀的味道—那是她流下的情淚……
然而，她的舌卻在漸漸失去活力……
接著，便巋然不動，滿腔熱情全然消卻﹗
到了最後，只剩下我一人無助無力地絞動她的舌……
她全身的肌膚瞬即變得冰冷無比……
不要﹗﹗﹗
我悲痛無比，退出她的口唇，赫然發現她已然闔上美目，絕美的胴體……再也沒了
一絲動靜……
唯有那帶著微笑的嘴唇是那麼的真實﹗
對不起﹗﹗﹗
愧疚之淚，瞬間滑出我的眼眶，淌流下來。
「嗚嗚……」
我心如刀割，放聲大哭，整個人撲倒在她的屍身上。
無盡無垠的疚悔瞬即侵佔我的心房，喉間的酸痛使我再也不能言語，只能在心裡訴
說我的聲音。
對不起，慧欣﹗﹗﹗
我欺騙了你，其實……我從來也沒愛過你﹗
我愛的，最多只有你的肉體而已……
一直而來，我也沒有喜歡過你……
我從未當過你是我的女人，我只不過是當你是我的……炮友，甚至玩物而已……
我之所以在學校救你，那……那只不過是對自己卑劣行徑的一種自我救贖而已﹗
無論多麼邪惡的人，也存有良善的一面……
我屡次侵犯你，為的只是發泄自己內心的負面情感，免得日後精神崩潰，不慎送命
而已……
對不起﹗﹗﹗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偉大﹗
我在你受侮辱的時侯，挺身而出……那也不過是為了青絲而已……我不想她成為你
的下一個受害者，所以……才不惜與華上將相對抗……
真的……很對不起﹗﹗﹗
那天晚上，我強姦了你……事後你卻向我真情告白……
可惜……我沒有聽懂……
若然，我知道你一直深愛著我的話……
我一定不會這樣對你的﹗﹗﹗
我一定會……像對待青絲、梓晴二人那般……好好呵護著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傷
害﹗﹗﹗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並不是一個你值得愛的男人……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聽不到我的話了……
但我還是禁不住要跟你說︰「對不起﹗」
原諒我，慧欣﹗﹗﹗
－－－－－－－－－－－－－－－－－－－－－－－
－－－－－－－－－－－－－－－－－－－－－－－－－－－－－
請續看下一章 殤．情
| 
